以其人之道，还治其人之身，三重威胁与yin毒之病

    姜昭对老者的话不为所动，只依然不疾不徐道：“您误会了，我不是来说服您投诚到女大王门下的。”

    郑胗却不信，摸着胡子笑了笑；“无论公主是为了什么来的，老夫年岁已高，不能胜任。公主还是请回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为了杀了您来的。”

    姜昭依然温和，可说出口的话却让郑胗和李沧都微微错愕。

    “哈。”

    郑胗居然拍手，笑了，并不为自己的性命感到担忧，而是好奇：“公主想要如何杀我？”

    姜昭点点头，很认真：“以毒杀您。”

    郑胗不笑了，思索了一下，才道：“是您所中的毒，还是大司徒说中的毒呢？”

    “大司徒的毒。”

    郑胗脸色古怪；“您莫非以为我会害怕那yin毒吗？我这个年纪早已经不能人道了，就算年轻时也从来不沉迷于女色，此毒对年轻的人或许极其歹毒，但对我这个上了年纪的老人，却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。”

    姜昭点点头：“我知道。但是我还是要下给您。”

    郑胗闻言，沉默了一回儿，才道：“老夫还不曾完成女大王交代的事情，想来是有人想要进入锦都，取信于三王，而后挑拨他们。所以才需要这些东西。老夫如果被您所害，岂不是耽误了殿下的大事？”

    “您是我们的敌人，为何替我们考虑？您不是说您不在乎吗？为什么又要劝说我呢？”

    姜昭似乎心有成算，不为所动。从进来的时候就十分淡定温和，说话慢条斯理，毫不歹毒，但说出来的话的意思，又无疑是毫无感情，十分冷酷的。

    郑胗此时才抬头正眼观察她，迟疑道：“老夫小看了公主，此刻有些不明白了。老夫也确实是做好了打算，并不打算苟活的，也想好了要被处以极刑。但老夫没想到，会是公主出手。您弄脏自己的手，不仅会得罪女大王的幕僚们，还会得罪世家的人，毕竟，老夫出身大族，如此死法，恐怕会惹来激愤。公主总不可能出于一时的义愤而行此荒唐之事吧？”

    人对死亡是有所畏惧的，郑胗也不例外，但是比起死，他又更有自己的目的和道义。他的死，无论是谁来，都不该是姜昭来，因为这是脏活。他也指着自己的死形成一些负面的连锁反应，让自己的弟子们将来更有可能按照他的遗愿做事。

    可姜昭不按套路出牌，还是让他有些惊疑不定。

    人最怕的就是搞不明白，搞不明白就会怀疑自己的行为，究竟有没有意义，从而怀疑一切。

    “殿下，是出于对大司徒的爱吗？”

    他到底还是这么问了，不过他是很怀疑也很不屑这个理由的。

    而姜昭也给否决了：“不是。”

    如果是出于报复，还有更加残忍而毫无人道的刑罚。

    “那是出于对老夫的恨？”

    “也不是。”

    要说恨，更应该是恶心，嫌弃。

    “那，那是出于对朝廷的，庙堂的影响吗？您想要用我的死来达到什么效果？您想如何做？老夫的弟子，您也要全部杀掉吗？老夫的儿子呢？”

    他不断思索着，面色也略显警惕，逐渐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进行追问。

    姜昭很厚道的回答了他的问题：“等你死后，我会任用你的儿子会为我做事，但是不出意外，他们今生都不会得到高位。他们深受你的影响，喜欢逢迎那些支持旧政的人，我不喜欢这样的人。才能可以被利用施展，但地位就别想了。”

    郑胗听到这话，呼吸略有不稳，但很快平复心情，微微闭目，再睁开道：“我的其他弟子也是如此？”

    姜昭深深看他一眼，“我自有安排，一年后能活下来十分之一，就算是不错了。”

    这个回答对郑胗来说，无疑又是一个新的残酷的谜题。